2024观树（01）冬至

DONG

ZHI

前言

报名参加了2024观察一棵树的活动，先是犹豫着选择哪种树作为观察对象，接着不知如何下笔写第一篇记录。

在众多候选观察对象中，排除了悬铃木、泡桐、桑树、梓树、柳树、杨树、丁香、玉兰，最终选定了银杏。起初最主要的原因是院子里就有两棵，大路上也随处可见，想必观察起来容易些。可当真把它作为观察对象时又犯了难——银杏树大多高不可及，想要近距离观察还是蛮有难度。好在院外的道路几乎和院墙齐平了，便为我拉近了约2米的高度，站在院外路上便可以近距离观察银杏长长短短的树枝了，甚至等到明天春天踮踮脚就能伸手触到叶子。

冬至三候了，才动笔开始写，即使不知道从哪里下笔，即使写得不满意，也算开了个头。先完成，再完美吧。

——可不是吗？只要开始做了，即使会遇到诸多问题，也总有办法去解决

01

 冬至节气里的树

2023年的岁尾是个周末，加上元旦放假便得了3天空闲，我们一家三口驱车前往奶奶家。原本2个小时的车程，因为高速关闭改走了国道，竟然用了4个多小时。

上不了高速，还是有两条路可以选择的，一是比较熟悉的国道，二是没走过的“滨海公路”，我们选择了滨海公路，车更少一些，但路况也更不好。因为平时行车少，前段时间的积雪还未彻底清理干净，路面十分湿滑。但还是庆幸选择了这条路，因为没有走过，也就有了更多的新奇感，也就有了机会去欣赏不一样的风景。

大连南部和北部的气温相差很大，我们一路上从小雨淅沥，走到白雾芒芒，又走到雪花纷飞。虽然长途4个多小时，却也丝毫没有困倦，一路望着窗外的风景，欣赏着风景里的树。

以前不觉得冬天的树有什么好看，光秃秃的一片叶子也没有，毫无生机嘛！可是当我开始观察一棵树，便发觉每一种树都有独特的形态，每一棵树都有它的美。

很佩服观树群里的资深树友，比如大熊等几位老师，从树皮上就能判断树种，我没那么深的道行，只能判断一些常见的树。因为常见，也就在不经意间熟悉了，即使冬天落光了叶子，单凭枝干的形态就能远远地认出来，就像极其熟悉的人，不用看脸，只看背影就能认得。

02

关于探索与求证

在下笔之前，我用了很多时间思考关于银杏的问题，对于这个要观察的对象，我对它到底了解多少？

有一些问题，通过搜索很快能找到答案；有一些问题，则需要认真去探求……

那么问题来了！

问题一、如何判断银杏的树龄？

银杏又名公孙树——爷爷种树，孙儿吃果。这说明银杏树生长较慢，寿命很长。据查，自然条件下从栽种到结银杏果要二十多年，四十年后才能大量结果。

我家院子里的树估计有25岁了吧，因为我们搬到这里已经22年了，当初它们还是细小的树苗呢。这是有根据的估算，那么户外其它银杏树如何估算树龄呢？

查了一下资料，有使用测定工具的方法，如树木生长锥、树木针测仪、CT扫描测定法、碳-14测年法，这几种方法固然比较可靠，但对于普通人来说实在不可行，下面两种方法可以实践一下:

一是数学建模，即通过收集本地森林资源同种树干的直径、年轮、和树木其他参数的资料，建立起年轮和树木直径等参数之间的关系模型，然后通过古树的信息和已有模型，来估算树木的年龄。

二是调查法，可以利用文献资料或者当地的访谈资料来确定树龄。特别对于古树，可以通过查阅地方志、族谱，历史名人游记，或者其他历史资料，以及通过走访当地老人等方法，来推算古树的大致年龄。景点里的古树常用这种方法来确定年龄，主要是比较便捷。

我觉得上述两种方法特别有实践意义，从科学、人文不同角度去探索和求证，可以带着孩子们一起实践起来。

院子里的银杏树，用调查法估算，约25岁。

问题二、关于“乐”字的读音

我观察一棵树的动力，来自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。

时常欣赏朋友们写的观树文章，他们对观树的喜爱跃然纸上；偶尔旁观群内树友们的热情讨论，他们在观察中的欢欣溢于言表。因此准备下笔之时有一句话始终萦绕在耳际：“知之者不如好之者，好之者不如乐之者。”

前两天看见董宇辉一条视频，谈到了“知者乐水，仁者乐山”，我们平常都读lè，我注意到他却读成yào，一定有缘故！于是，去请教了度娘，一查不要紧，一个“乐”字竟然有6个读音，真是吃了一惊！

——除了音乐的yuè”，欢乐的lè两个常用读音，还有lào、liáo、luò、yào四个不常用的读音。yào作为动词，是喜好之意，如上文的“知者乐水，仁者乐山”；lè的词性可就多了，有动词、名词、形容词，作为动词用时，也有喜欢的意思，如“乐此不疲”。

知之、好之、乐之，为学习的三个境界，这里显然也是动词，那么这里“乐”字读音应为何呢？lè还是yào？

写到这里，似乎扯得远了些，明明是观察一棵树，怎么就谈到了“乐”字的读音？

我倒是觉得，通过观树而引发的这个探索和求证的过程，也是乐在其中呢！

所以，做自然观察的意义是什么呢？

我想，一是重建人与自然的连接，二是重建与自我的连接。静下来，与一株植物成为朋友；同时也是静下来，与自己成为朋友。在自然观察中看见生命、触摸生命、感悟生命。

自然观察，是见天地、见众生、见自己。

03

 诗词里的银杏

在《论语·阳货》中有这样一段话：“子曰：‘小子何莫学夫诗？诗可以兴，可以观，可以群，可以怨；迩之事父，远之事君；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。’”。

今日之人，大多诗读得少了，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，而不学夫诗。何不反其道而行之——观草木而学诗呢？

一年二十四个节气，若每半月学得诗一首，经年累月也是小有收获；如若再勤勉一些，七十二候七十二首诗，成果将不可小觑！

银杏，又称平仲、文杏、鸭脚等，在此录得王维《文杏馆》诗一首。

文杏馆

【唐】王维

文杏裁为梁，香茅结为宇。

不知栋里云，去作人间雨。